有些东西一旦打开了缺口,黑海以将一切溺毙的气势涌入,顷刻就会泛滥成灾,
一再的剥夺,意味着退让,而退让则意味着失去,失去又直指死亡。
像一副多米诺骨牌,命运不过轻轻开了个头,有些东西就已经注定好要被一节节击溃。
萧言最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“求你了”
带着无力和软弱,被人扼住咽喉软肋的卑微。
脚踝被一次又一次地拽住,上面是顾澄五指的热度,牢牢包覆住她,原来用威胁把一个人踩在脚下,肆意仲裁,是这样的感觉。
“砰——!”
干净决绝的一枪响彻山林,霰弹嵌入颈动脉,滚烫的鲜血瞬间喷溅在石头上,湿湿嗒嗒地往下落。
枪管冒着硝烟来到猎物身边,萧言缓缓半蹲下去,手腕支着膝盖,透过护目镜专注地望着地上麂子的双眼,然后那双眼睛没一会儿就绝望地阖上了,认命一般决绝。
再也没有那头野鹿死到临头不甘心和倔强的刺激,萧言笑了一下,终归她想要的,不过就是这样。
“小姐,疗养院那边来电话了”
萧言正在倒车出停车场,然而射击的后坐力震到手臂使她惯用的左手暂时用不上力,握住方向盘时软绵绵的就像什么都没握住,她不耐烦地冲电话那头道“说”
“老太太病危,医院已经下通知书了,估计……挺不过今天,需要通知二小姐吗?”
萧言一怔,冷冰冰的脱口而出道“哪有什么二小姐”
顾澄已经脱离萧家,她算什么二小姐。
“可是…”
“人死了直接拖去火化联系殡仪馆的人处理”说完摘掉耳机丢在一旁,一踩油门从底下冲了上来。
说到底,这些人,这些事,跟她又有什么关系。
只是感到烦躁和蠢蠢欲动,烦躁的是拿捏顾澄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没了。
蠢蠢欲动的,则是从此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,她什么都不剩下。
打开家门看着顾澄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打电动,萧言突然产生一种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带走的想法。
如果让顾澄知道一切,萧言嘴角抽了抽,不会的,什么都不会让她知道。
签证已经办好了,她马上就要领着顾澄离开这里,抛下一切地离开。
顾澄是属于自己的天地,不允许她为任何一个人掉一滴眼泪。
更不允许她挣扎,反抗,逃离,甚至是报复。
“澄澄”萧言靠在玄关处“没听到我回来吗”
顾澄愣了一下,连忙放下摇杆走过去,轻车熟路地打开鞋柜。
左手掌心一下摊开在她嘴边,“舔”
顾澄鼻翼微微张合了一下,似乎很痛苦,眼神瞬间黯淡下来,她强忍着抬起头,几乎是用气声在问“为什么要我舔”
“它没知觉了,你不舔一会儿怎么会有力气**”
萧言用最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着最下流的话,她认真地望着顾澄,又把手往前一送,面无表情道“我要不要今晚带着戒指进去”
见顾澄没动作,萧言便道“还不愿意是吗?”
“不是!”顾澄一下握住那只青筋纵横的左手,咬牙咽了咽,“我舔”
她垂下的睫毛颤颤巍巍地磕在掌心上,细细搔刮着,一下一下。
“你把眼睛抬起来看着我”
红如樱桃的舌尖一路水淋淋地滑上腕部,腹部的激流随之攀上顶峰,一种极致的勾引。
跪在地上,从上往下执着地望着你,舔舐你,萧言鼻尖仿佛嗅到猎杀的血腥气,一种本能的冲动油然而生。
濒死的顾澄,得到救赎而拼命抱住自己的顾澄,满身伤痕痛到瑟瑟发抖的顾澄。
脆弱的,躲在柜子里,藏在她怀里,依赖她,臣服她的顾澄。
萧言想她再回来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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