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凡有狐臭的人都是油耳,这是个古代人不知道,现代人也知之甚少的冷知识。
叶沾衣迷惑了:“竟是这样吗?那郡主如何知道的?”
陈士杰插嘴道:“小四是谁?那是能当张子瑞师傅的人,知道这个有什么稀奇的吗?”
叶沾衣马上朝林汝行拱了拱手:佩服佩服。
陈士杰瞧着祝耽一言不发,仍然一副冰山脸,知道自己这次调节气氛的计划失败了。
“要不,咱们都回去吧?”
祝耽这才动了动地方:“你们先上车吧,本王有几句话想单独跟郡主说。”
林汝行心里暗叫:来了,就知道躲不过去。
看他脸色阴沉得比刚才挨骂时还要厉害些,他又不说话,林汝行感觉到周围一片死寂。
“殿下有话便说吧。”
大不了就是绝交,虽然他之前明里暗里帮过自己,交情确实是有一些。
今天之前,她还对祝耽颇有微词,觉得他有眼不识金镶绿。
但自从他不惜当着一众迷妹的面,亲手打碎战神滤镜也要举荐叶沾衣上位这事来看,他确实又是个为善为德不欲人知的翩翩君子。
所以她一度打消了要跟他绝交的念头。
可如果他非要因为秦清池的事迁怒,或者现在就表态要跟她势不两立。
那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“郡主果然能闻香识人吗?”
吓?
就这?
林汝行一脸狐疑地看着他,连答话都忘记了。
祝耽被她这么看着,脸色有些不自然。
“原来殿下是问这个……我虽然喜欢熏香,也喜欢调香,但是闻香识人这话,都是用来诈秦清池认罪的。”
祝耽一低头,似乎在思考这个答案的真实性。
“那……皇兄……”
林汝行向前走了两步,下意识离宫门再远一点。
然后才悄声跟他说:“我那是蒙的。”
“蒙?可你确实靠闻香识皇兄的,难道不是闻久了才熟悉的么?”
“害,那是因为我的遮眼布是从皇上袖子底下拿的,我戴了半天,香味自然是熟悉的。”
“那沉木、冷杉、雪松……”
林汝行嘿嘿一笑:“殿下我问你,依你对皇上的了解,皇上精通香薰么?”
祝耽想了想:“皇兄精通朝政、书法、音律,倒从未听他谈论过香薰,再者,皇兄七尺男儿,怎会侍弄这些女子才喜欢的东西。”
林汝行得意地点点头:“所以啊,我胡诌一顿,皇上也不知情。”
祝耽听了,脸上顿时阴云消散。
甚至还有了笑容,不过片刻之后他又换成严肃脸:“你这是欺君!”
“那不能够,皇上金口说我见地不凡啊。”
祝耽无奈地笑笑,本来也只是想随便笑一下,可是越笑越大,越笑越开心。
笑得林汝行都有点摸不到头脑了。
“殿下,你不生我的气了?”
祝耽停下,反问道:“本王何时说过生你的气?”
林汝行讪讪着:“可是自从皇上斥责了殿下,殿下就一直拉着脸,我还以为殿下势必会迁怒于我呢,算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”
祝耽抬头朝天上看了一眼,脱口说了一句:“今天天气真好,快入秋了吧,感觉秋高气爽浑身通泰。”
林汝行一愣,这话题转换得也太快了点。
“这才入伏呢殿下,天气的确是好,不好能把人热成这样吗?”
“哦,是吗,本王倒是觉得今天这天气甚好。”
“既然殿下心情好,那我想给殿下提个意见……”
祝耽做了个请的手势:“边走边说。”
“刚才殿下说皇上七尺男儿,耻于侍弄香薰,这话我觉得不对。”
“哪里不对?”
“香薰可以提神安神、可以避障除臭,还能悦人悦己,为何男子不能喜欢呢?”
祝耽想了想,马上点头:“郡主所言不虚,听闻前朝便有不少风雅之士都喜欢香薰。”
“对嘛,不但是香薰,就是面脂面膏男子也可以用啊。”
“男子用面脂?”
“对,比如说如果殿下想美白……”
她转头看祝耽一眼,只见祝耽正仰着一张莹白小脸听得认真。
遂摇摇头:“罢了,殿下不需要美白……换一个,殿下若是想应付毛孔……”
她又看了祝耽一眼:“算了,殿下也没有毛孔。”
祝耽便有些着急:“那何为毛孔?如何能有?”
“殿下唇边这个小坑是怎么来的?”林汝行好容易在他脸上发现一点瑕疵。
祝耽条件反射般地上手摸了摸:“幼时顽皮,好像被扎了一下留的坑,很丑是么?”
林汝行紧着摇摇头:“不啊,小得几乎看不见,我也是才发现。”
“那这个坑可以用什么?”
“什么都不顶用了……”
挫败,自己说的东西人家用不上,人家有需求的自己又不中用。
“那郡主觉得我这脸有什么用的上的?”
“殿下这脸,做好补水保湿就够了,还有夏日务必要防晒,不然过几年殿下脸上就会长斑长皱纹……”
“好,好。”
“我府上有些补水的面膜,殿下可以拿去些。”
“多谢,那冬日时常感觉面皮紧绷干燥发痒如何是好?”
“这个呀,其实用面脂就能解决,等入了冬……”
……
史进走到陈士杰的马车旁,用手敲了敲他的窗棂。
陈士杰掀开帘子露出脑袋来:“怎么了?”
史进朝前方点了点下巴,陈士杰向前望去。
宽敞静寂的官道尽头,是祝耽跟林汝行的背影。
两人边走边聊,看起来聊得极为投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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