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，信息素？”这句话就像当头一棒的感觉，让项磬脑子里仅存的一些嗜睡虫全部溜走，他微瞪着眼睛，眼睛不自觉地到处乱瞟，“信息素……我不是喷了抑制剂吗？”
“项磬，别骗我。”任昱川声音低了几度，还带着几分不容抗拒，他见项磬咬着下唇不吱声，声音柔了几分，弯了弯眼把粥碗推到了他面前，“先吃饭。”
项磬觉得有点食难下咽，手捏着舀梨水的勺子柄抬眼看他，“你这样我还吃得下？”
“要么自己吃，”任昱川没管项磬眼里燃起的怒火，眯了眯眼睛继续平静道，“要么我喂你。”
“别他妈把我当外面那些omega。”项磬气得差点摔了碗，想想还在自己家，手上动作动作轻了些，但还是震得瓷器磕碰叮当响，冷道，“我不知道你这些年跟别人怎么过的，但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。”
任昱川盯着项磬看了良久，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，走到了项磬身边。
项磬感觉到一丝压迫，下午在车里的那种紧密地压迫感又重新在他周身浮现，他不禁冒出一层冷汗，却被任昱川从椅子上拉了起来。
他曲着腿有些憋屈地站着用手捧着项磬的脸平视着他，眼尾耷拉了下来，整个人显得很委屈，“我在外面没有omega，也没有beta，我没有别人。”
说完他就站直了，把项磬拥进了自己的怀里，喃喃道，“我知道你的性格，我知道你什么样……不要生气好不好？我只是怕你饿，怕你疼，怕你难受。”
项磬听得鼻子一酸，眼眶都盛着泪水要落不落，开口便鼻音极重，“……你知道个屁。”
任昱川重重地揉了揉项磬松软的发顶，俯身虔诚地吻上他的眼，再吻过他的鼻尖，哑着声音道，“那你让我知道，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。”
“信息素……没有了。”项磬鬼使神差地小声道，他明显感受到那个人动作的僵硬，继续说，“就那次……生病了之后。”
“病好了之后，我的信息素就不见了，也没有**期。”项磬轻声笑了笑，像是自嘲，“我现在就是个beta，也挺好的。”
“是不是很难受？”任昱川忽然问起。
“也没有，反而比omega好办事一些，你也知……”
“我说生病的时候，是不是很难受？”任昱川打断了项磬说到一半的话，他用额头轻抵着项磬的额头，双目都带着些红，声音却轻柔得如棉絮一般，“很难受吧……我那个时候只觉得我难受，难受得要窒息了，整夜整夜睡不着，一到白天我的心脏就会猛跳。”
任昱川看着项磬眼里掉下的泪，伸手替他擦去，再吻过刚刚眼泪划过的痕迹，嘴唇贴着他的脸发出一阵模糊的询问，“你是不是，更难受？”
项磬把头低了下去，摇了摇头，哽着声音说，“没有，我不记得了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任昱川吻着项磬的发旋，一字一句地道着歉，“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，但是我不能没有你。”
“我用了几年的时间证明我对你不是一时新鲜，你说的那些日子我也都体会过了，我现在自己有能力了，不是靠爸爸生活的少爷了。”他说话时的声音就在项磬的发顶响起，项磬的头还抵靠在任昱川的胸腔上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。
任昱川现在说话慢条斯理，跟以前那个他一点都不一样，可却又哪里都一样。
项磬听着他的心跳，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要跳出来一般，最后那人轻轻问了一句，“项磬，你可以再让我好好喜欢你吗？”
项磬觉得自己就像是深陷了八点档言情剧的剧情里，可却又无法反驳，他抬头就看到任昱川湿漉漉的眼睛，里面还带着一些期许。
他扶了扶自己的额头，他想他可能没有办法这么快地回答他这个问题，只是把任昱川拨到一边自己又重新坐下，用瓷勺搅着碗里的粥，小声说了句，“凉了。”
“我再去给你盛一碗。”任昱川马上转过身朝厨房走去，项磬还没来得及拉住他，最后只能继续搅着半凉的粥等他回来。
任昱川回来把粥往他面前一放，面含微笑地坐到了项磬对面，“有回答吗？哥哥。”
“你怎么就这么放心我没有什么交往对象？”项磬把滚烫的热粥吹了吹，咬着匙含糊问道。
“你没有的，我知道。”任昱川声音低了几分，听不出话语里的喜怒，“这么多年，你难道还要拿夏昭当挡箭牌吗？”
“我没……”项磬当年的心思被戳破有些无地自容，更何况他现在跟夏昭的关系还不错，他想争辩却被任昱川握住了手腕。
“没关系的，我可以等你。只要你不找别人，多久我都可以等。”任昱川的手心滚烫，力度不大却握得项磬有些难受，“可是如果你找别人，我怕我会控制不了自己。”
项磬往回缩了缩手，语气不太自然，“太勉强了。”
任昱川的手停在半空中，缩了缩手指，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，是失望的，眉眼间都染上了一层委屈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任昱川站了起来，朝自己收拾好的客卧走去，回头朝项磬问道，语气还有些拘谨，“我会去找房子的，之前可以住在这吧？”
项磬被他反复无常的情绪吓到，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说重了话，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，他还想说的，说其实可以一直住在这，其实也没那么勉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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