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洁和梅馨不舍的从梅家告别,梅香答应丁洁,有空就去丁家看她们,三个人依依不舍的分别了。
吴美娟白眼要翻上天了,有什么好腻味的,恶不恶心。
梅香才不理她。
吴美娟朋友很多,知心的,哪有,都是酒肉朋友。
她也没有姐妹,家里只有一个弟弟,自然体会不了姐妹亲情的温暖。
转眼到了十月份①,天气转凉,丁府上下都换上了厚衣服,园子里的梅花树又有要开的预兆。
丁老夫人礼佛完毕,出了佛堂,丁忠端着茶站在门口。
“娘,您用茶。”
“今儿是怎么了?没出去?”
“啊?嗯,这两天店里不忙,儿子特意在家陪您。”
“你呀你,难得在家,怎么不去陪你媳妇儿?”
丁忠一手端着茶杯,一手搀着丁老夫人,缓缓走着。
“我不愿见她。看见她就心烦,娘,您说这娶妻是为了什么?”
“传宗接代,过日子。”
“对呀,我看见她就烦,心里就不舒服,就别提跟她过日子了。我连看都不愿意看她,就别说传宗接代了。”丁忠仰天长叹,“再这么下去,估计咱们家要绝后了。”
“胡说。”丁老夫人厉声呵斥。
丁忠低下头,“儿子失言,娘别生气。”
一连几日,丁忠都乖乖在家,早请安,晚问候,端茶倒水,丁老夫人欣慰极了,丁府上下都以为丁忠“浪子回头”,只有他自己知道,根本不是那么回事。
想要丁忠浪子回头,除非河水倒流,要想河水倒流,那是不可能的。所以说,丁忠是不可能改好的。
这是丁洁后来对丁忠的评价。
丁忠殷勤的给丁老夫人捏肩,“娘,跟您商量个事儿。”
丁老夫人闭着眼,“什么事儿啊,说吧。”
“娘,我想給咱们家再添一个人。”
丁老夫人睁开眼,“想纳妾就说想纳妾,还再添一个人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生孩子了呢。”
丁忠窜到丁老夫人面前,“哟,娘怎么知道的?”
“我还不了解你,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,骗的了别人,瞒不了我。你以为你在店里说了什么干了什么娘不知道?”
“娘神机妙算,儿子自愧不如!”丁忠谄媚的把头靠在丁老夫人腿上,“娘,那您,同意吗?”
丁老夫人叹了口气,将佛珠绕在手腕上,“不答应又能怎样,你能好好跟你媳妇儿过吗?”
“娘,好端端的您怎么又提她。”
“娘以前跟你说过,她毕竟是咱们家明媒正娶的,又是梅家小姐,你再不喜欢她,面上也要过得去,再不济,梅家的面子也要给,你忘了她叔父是干嘛的?上一次被打的还不够吗?”
“那,那还不是因为她嘴贱告我状。”丁忠想起了上次挨揍,恨的牙根痒痒。
“那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,而且根本就不是你媳妇儿告的状,是梅益远自己发现的。”
“不可能,不是她还能有谁。”
“你妹妹说的,说当时她也在,你媳妇儿一个字都没往外说,你平日里做的那些事儿已经是尽人皆知了,能瞒得住谁。”
丁忠不服气,但明显底气不足。
“那,那也跟她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,你平时不检点,就不要怪别人对你说三道四。”
丁忠没有了刚才的理直气壮,蔫儿了下来。
“行了,你既然想娶,就娶吧,但是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丁忠一听丁老夫人同意了,立马来了精神,“别说一个,十个都行。”
“我可以让她进门,但是不准大办,那个陶碧兰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,咱们自家摆几桌就行了,丫头们一桌,长工下人一桌,毕竟是娶妾,不宜张扬。
而且,你刚娶了老大还不到一年就纳妾,传出去,对咱们家,对你,都不好。”
话是这么说了,不准大办,但是丁忠依然乐不可支。
“那,娘,什么时候让她进门?”
“你想什么时候?”
“就,十四②吧,我查了黄历,好日子,宜嫁娶。”
看着丁忠急不可待的样子,丁老夫人便同意了。
可是她忘了,十四那天也是丁洁十六岁的生日。
丁忠每日在店里装模作样,讨得陶碧兰欢心,陶碧兰也是个不甘于现状的主儿,见丁忠示好,也就贴了上去。
一来二去,两人走的越来越近,没多久,丁忠就动了娶她进门的念头。
只是要再娶一个,最难过的就是丁老夫人这关,所以他才安分了几日,日日在丁老夫人跟前侍奉着,为的就是给娶陶碧兰做铺垫。
如今丁老夫人同意了,他自然不用再每日做样子。
好在是丁老夫人亲生,她也是知道这个儿子的德行,所以她并不在意这些。
丁忠要纳妾的事传遍了整个丁府,丁洁气得不行,可梅馨出人意料的平静。
青玉和佩枝心疼梅馨,怕多一个人,梅馨就多一份苦楚。
“娶就娶呗,与我何干。”梅馨专注手中的书,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“嫂子,你就不担心吗?”
“有什么可担心的,我早就想开了,我一进门就不受他待见,如今他想要纳妾,随他便。”
梅馨头也不抬,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她的心里已经不在乎丁忠了,从前念叨着,夫君是天,现在想来,简直可笑。
丁洁满心的不高兴,“他也太过分了。嫂子才过门儿多久啊,就想着纳妾了,而且,那天,可是我生日。娘也是,怎么就答应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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