苹果能有钟子期甜吗？这个问题不合时宜地钻进了他的大脑。
继犯了感官错误之后，他又将苹果和钟子期归为一类，企图比较二者的甜度，犯了常识错误和逻辑错误。
他一下子犯了这么多错，却没人再来纠正他，更没有那些司空见惯的鞭挞，及时把他拉回安排好的正轨。他的思维被紊乱的呼吸搅成了浆糊，多巴胺替他打消了所有顾虑。
这是一次漫长的、陌生的、甜蜜的、盛大的离经叛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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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子期彼时已经亲懵了。
和以往无数次的情况一样，由他先挑起来的火，最后也是他先被烧成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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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分开时，钟子期彻底没力气了，脑袋昏昏沉沉，伏在银河的颈窝，木讷发呆。他的腿开始发软打颤，站不稳了，就哐当一声坐下，坐在了窗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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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何尝不是第一次享受任性的权利。
钟子期从小便无人管教，好巧不巧的，与银河恰恰相反。他的父母都是大忙人，一个忙着创造乐团神话，一个忙着履行教师职责。对他而言，梁小仙可能更像母亲。
所以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成长，只学会了模仿大人的矜持，所有框架与约束，其实都是他亲手安在自己身上的。这些禁锢损毁了他的本心，却也保护着他，让他得以在逆流狂风中保持旁观者的清醒。
清醒不值钱，但足够安全。可是钟子期现在不想要这种便宜的安全了，他要为银河冒险。
等钟子期的呼吸渐渐平复，银河忽然倾身过来，一条腿跪在窗台，将钟子期围困在怀里，一手握着他的后脖，又要同他亲吻。
银河怕钟子期已经到承受极限，就只是意犹未尽地用舌尖上下扫舔着钟子期的唇珠，绵密且温柔，像只讨主人欢心的黏人大狗。
他们一站一坐，钟子期不得不仰起头迎合，为了保持平衡，他下意识攥住银河的前襟。
这个娇羞的姿势很快就让钟子期觉得别扭了：“等……等会儿……”
银河哪里肯听他的话，他年轻气盛，身体反应非常诚实，脑子里的那根弦早就被烧断了，听不见，看不见，五感匮乏得只剩下触觉，听见钟子期无力的嗓音，他忽然逼得更近，原本用来支撑着身体的那只手离开窗台，撩开了钟子期的衣服。
银河的手心刚刚被窗台大理石台面同化了温度，碰到钟子期细腻而鲜活的肌肤，不由一声轻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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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这个人的身体也是滚烫的啊，还以为会和他的手腕一样凉。
侧腰突然被握住，钟子期打了个激灵。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朝下瞄，果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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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免有点羞赧，毕竟之前那么激烈他都扛得住，最后竟然输给了几个小小的舔舐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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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脑供氧不足导致钟子期无法立即给出反应，但这三秒的犹豫对银河而言就是默许，钟子期感觉到那个在腰间缓慢游走的家伙，开始觊觎起腰后向下的位置，然后，偷偷挑开了他的内/裤边。
钟子期一把按住了这只妄图作乱的手。
犹如一盆冷水泼下，他被银河的举动惊回了神智，似笑非笑，声音还有些抖，但该有的戏谑全都有：“你倒是会找地方，想去哪儿呀？”
银河不答反问：“为什么带我来这里？”如果将视野从彼此的身上拿开，再放远一点，这里遍地狼藉，确实不是个适合施展浪漫的场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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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安全。”过往经验告诉钟子期，只有这间屋轻易不会有人来打扰。
“为什么要选安全的地方？”银河又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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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子期哑然。
“嗯？说啊，为什么，要选，安全的，地方？”银河生怕钟子期没听清问题，又重复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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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子期眨眨眼，佯作没听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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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河将手挣脱，紧接着又想往另一个危险的位置放，他还算讲理，临了问了句：“不行？”嗓音带笑，似乎还有点嘲笑的意味。
“……不是。”虽然否认了，但钟子期觉得哪里有点怪，他再次按住银河，视线下移，看到他胸前乱糟糟的褶皱，好端端的衣服被自己攥出了一个尖角。心情变得更怪了。
银河见作乱不成，虽遗憾，却也只好暂时撤退，翻身坐在钟子期旁边，低头盯着铩羽而归的手发呆，端详着掌心上的余温。
钟子期回忆着心里那股怪劲，思来想去，最后，他决定还是要把话先放这儿：“我不是不行，但也不是现在就行……也不是那种不行，我是，我是让着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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