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我想回到过去会有两种情况，一种是未来既然已经如期而至，那么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过去；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你都要做你的魂器，你都会变成你后面的那个样子。而第二种就是我可以改变未来，因为现在我所存在的时间不同于我之后所存在的时间，但两者的共同之处则是对时间的看法——时间是一条长河，而你我站在河中任由河水冲流，我们或许可以改变自己存在的节点但是我们不能让河水倒流，回到过去的只是我而不是时间……”
“所以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，你会消失，”他说，“因为如果我不满足所有条件你就会消失，但如果是第二种条件的话，你就会留在我身边。”
“但不管是哪种情况，”她说，“我是突然出现在你身边的，所以我也很可能会突然消失。”
“你做了什么吗？”他问她，“时间转换器？失败的魔法？”
“没有，”她说，“我什么都没有，我只是走了一会神，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就在孤儿院外面了，你和我说过孤儿院，我想看看它里面是什么样子的，然后我就看见了你……”
“你是为了我来的……”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搂住她，发现她到底穿了一件衬衫后睁开了眼，“你是我最满意的存在了……”他忍不住搂住她，“你是我最满意的，最最满意的……”
“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！”她叫起来，“你不可以那样对我。我只穿了一件你的衬衫……”
“浸水后等于没穿，”他帮她补足着，同时拿开自己的手，“既然你穿着衬衫那我就睁眼了，你背对我好了。”
她答应了。“你往后退一点。”她又把泡泡水龙头打开，让泡泡们细细密密的飘到她耳垂。
他没有松手，只是支着胳膊依然握着她的长发。
“告诉我，”她侧过脸望着他，“你是否会继续做你你的魂器？因为如果你继续的话，那么时间对我来说只有第一种可能，我无法改变它，就算我试图杀掉你你也会活下去并且生下我妈妈，然后我妈妈将会我。而如果另一个我存在于这世上那么就意味着这一个我的消失，因为理论上来说不会同时存在两个我。所以当我妈妈生下我的那一瞬间，这个我就会消失，然后那个我将会重复自己的人生，与年老的你相遇，然后与现在你相遇。当然这只是为了便于理解而说出来的话，因为没有这个我和那个我之分，我依然是我，我是不变的，我是只有一个的。而第二种就是你不做魂器，你没有魂器，你的这个世界因为你的这个选择而发生了变化，如果这样我还依然存在于这里的话那么我就能一直在这里了。因为这个世界与我毫无关系，我做什么都不会让我自己消失——哪怕我亲手杀了你。”
“你听起来对于谋杀我充满了兴致。”他说。
“别傻了，”她把头发从他手里扯出来，“在第一种可能中我杀不掉你，在第二种可能中我会在杀掉你的同时就杀掉我自己。所以不管哪一种，我要是真那样做了就不是想要谋杀你，而是跃跃欲试的想要杀掉我自己或者看看你有些什么手段来惩罚我。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，我为什么要杀掉你？你知道我喜欢你来着。”
“有多喜欢？”他注视着她的背影，“你说过你会永远陪着我。”
“如果可以的话，”她说，“但谁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在你面前消失呢。”
“那我就等你四十四年，”他轻声说，“四十四年后你又会出现在我面前……”
“不，”她说，“五十八年，我妈妈不愿意承认你是她爸爸，她逃跑了。”
五十八年……
那样长，将近六十年了。
“你这是在诱使我去分裂自己的灵魂，”他轻声说，“因为我很明显不会在再次遇见你之后活上多久。”
“人真是挺奇怪的，”她说，“你为什么这样爱我？我总是忍不住想要问问你，人们都说你从未爱过任何人，但你为什么要爱我？我知道你爱她，但你那时候是第一次见我……”
“或许不是第一次，或许我先爱上的是你不是她呢？”
她转过头，“你爱她的，你有时候甚至会下意识的按照对她的态度对待我，你会问我，你会离开我吗？小姐？可我从未离开过你。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现在离开我我也会这样说话？你没有想过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后我多年后再次见到你我也会很爱你？”
她露出极其可怕的表情，“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爱我的，那太可怕了。”
“如果我是呢？”他注视着她，“因为可悲的欲望？”
“我想你必须知道我是爱别人的。”她说，“我就喜欢Re一个，永远不变的。”
“可他甚至不愿意吻你。”
“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？我爱他的。”
“我也没有法子，”他轻声说，“我爱你，而你得到我了，小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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