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欢迎光临！”
嘉琪宠物医院的门面装修得还挺有设计感，曹焕确认了下地址没错，上前推开了门，伴随着珍珠门帘互相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声，门内店员高亢的欢迎声迎面冲击着他的耳朵。
“您好，我之前跟你们通过电话，来接我的狗，是一只德牧，叫雷电。”
曹焕就近询问了个穿着围裙、正在扫地的店员，店员歪歪头朝他抱歉地笑笑，表示不清楚这事。
“曹焕……先生是吧？”
柜台后钻出一个人，是个个子小小的姑娘，见曹焕点头，她弯腰笑了笑，朝一边招招手。从后边走出来另一个抱着只奶狗、戴着眼镜的姑娘，而小个子姑娘则是回了柜台后翻找着什么东西。
戴眼镜的姑娘扒着墙壁边缘打量了一会儿曹焕，随后跑到柜台前小声道：
“绝对不是他，我记得很清楚来寄养的是个女孩子，挺高的，头发就到耳朵这儿，草莓色挑染的湖蓝色，而且不太会写中文，最后还是我帮她填的登记表呢，我当时跟她确认过名字，她是点头了的。”
这个时间宠物医院里没有其他人在，虽说那姑娘说话已经很小声了，但曹焕还是能清楚地听到全部，他也不好解释，咳了一声走向柜台。小个子的姑娘没说话，就是笑笑，找出了一张登记表拿在手里，向曹焕点点头。
“您别介意，为了以防冒领，我们需要核对下您的信息，请报一下您的电话号码，以及住址，谢谢。”
曹焕一一报了，报住址的时候他停了下，不知道是该说他现在住的地方，还是余了住的地方，又或者余了选择的这个宠物医院离自己家那么近是有原因的，他衡量了下，最后报了自己家的地址。
“嗯，好，那请在这里签个字吧。”
小个子姑娘把登记表转到曹焕面前，指了指底下的签字栏，戴眼镜的姑娘明显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，不断往这里张望着。
“你去把雷电领出来吧，雷电要是认识他，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小个子姑娘捏了捏戴眼镜姑娘的脸，拍了拍她的胳膊催促她快去，戴眼镜的姑娘鼓了鼓嘴，还是照做了。
“你们家雷电是我见过最乖的狗狗，又高冷又暖，跟谁都不亲，就算拿着食物过去，她也只是睁眼看一下，不会看到食物就跑过来要吃的，除非送到她碗里了，她才会吃。而且别看她那么大只，一点都不凶，跟其他狗狗玩的时候，人家朝她直叫她也坐得挺拔，一点都不应战，我们这里还有别人从路边捡到送过来救治的小奶狗，小奶狗玩心大，都是一恢复健康就上蹿下跳的，上次有一只差点就从高柜上摔下去，雷电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，一个俯冲就接住了。”
小个子姑娘说着自己笑起来，转过身去拿了只大袋子开始装东西。雷电英姿挺拔，由戴眼镜的姑娘牵着，脚步不紧不慢地往外走，在看到曹焕的时候尾巴才慢悠悠地摇了几下，她踏着小肉垫走到曹焕脚边坐下，拿头蹭了蹭曹焕的腿。见着这场面，戴眼镜的姑娘也没话说了，看了一会儿，便也走进了柜台后面。雷电蹭了会儿，站起身来，走到了曹焕身后，一直走到大门这儿，她两只前爪离地，趴在玻璃门上探头往外望，还时不时转头看看曹焕。曹焕心里叹了口气，多多少少明白雷电在看什么，他走过去揽住雷电，不断抚摸着她的头。
“以后你跟我混了，好不好？”
曹焕不知道雷电听不听得懂，只能在他耳边一遍遍重复这句，过了好一会儿，雷电好像没等到要等的人，终于放弃了，从玻璃上下来，乖乖地走到一边蜷成了一个圈。
“曹先生，这是雷电的玩具、磨牙棒、生活用品以及狗窝，然后这袋是在我们这里购买的狗粮、零食以及药品，他的腿在阴雨天有可能会痛，您看他一跛一跛的话就没错了，到时候喂他这个药就好。”
曹焕试着拎了下，光是那袋吃食就重得他差点没拎起来，更别提还有个狗窝和其他东西了，他估计如果刚没听谭北海的话，执意要自己打车的话，车都不一定装得起，更别提拎上楼了，他先把东西归整好放在一边，走过去把耷拉着耳朵的雷电拉起来，让他趴在自己腿上。
曹焕知道雷电伤心，但雷电不能说话，他也不懂狗语，他怕雷电以为自己是被弃养了，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，他还是稍稍拢起了雷电的一只耳朵，在他耳边说悄悄话。
“你主人，余了，她不是不要你了，她是没办法，希望你能好好活着，所以才把你送来这里，然后交给我，你别怪她，好不好？”
雷电像是听懂了一样，轻轻地呜了一声。
“我不骗你的，你那么聪明，一定能明白的，所以你不要伤心，加油吃肉，加油玩耍，一定要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，她一定能看到的，余了一定能看到的。”
曹焕顺着雷电油光水滑的背毛，能感觉到雷电轻微的抖动。
“以后你会有个新家，有两个哥哥和你一起住，还有个带过你的姐姐也会经常过来看你，你还会有好多小朋友陪你一起玩，开心起来好不好？”
雷电又呜了一声，摇了一下尾巴，曹焕还想说什么，雷电倒是先动了下，她下了地，原地转了圈，然后看到了地上放着的狗窝，她哒哒哒走过去，将头伸进了狗窝一阵倒腾，咬出了那只曹焕见过的兔子娃娃，娃娃身上的彩带不见了，雷电咬着娃娃走到曹焕脚边，将娃娃平放在自己爪子上，把头隔了上去，抬眼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曹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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