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虽然放了寒假，但是于意的项目临近结项所以反忙起来。我和他大部分时候都是通电话或者视频，今晚他在办公室加班，在电话那头黏糊糊的撒娇：“学长，学校食堂只有几个窗口还开着，一点都不好吃。”
我除了每天看点论文也没什么事情做，现在夜深了，于意可能是晚饭没吃好，便说：“那我给你做点夜宵送过去？”
“才不要呢。”于意那边有点吵，他说，“等我闲下来每天做饭给学长吃，让学长尝尝我的手艺，我可不想要学长辛苦——我知道了，马上就来——学长等一下，我这边有点事，来亲一下我待会儿回拨给你。一定要等我哦，我马上就回来，亲亲。”
“嗯，亲亲。”我已经被他每天软磨硬泡要求的亲亲给折腾成了习惯，我给自己倒了杯热茶，“你先忙去吧，我又跑不掉。”
我挂了电话。于意总是等我挂电话，从来不先挂断。
“要是学长对着忙音的话会很失落吧，不希望学长在我这里感受到任何失落。”当时他和我这样解释，又凑到我耳边小声念叨，“我真的好喜欢学长呀。学长就是我的宝贝，真想把学长藏起来不给其他人看到。”
那时候我们在等据于意同学所说“特别特别好喝”的新招牌奶茶，商城里暖融融的。我笑着斜睨他一眼，故意逗他：“人家有宝贝都拿出来显摆，就你小气巴巴的藏起来。”
于意鼓着脸垂下眼帘，无辜又乖巧的样子，忽而抬头天真的笑：“拿出来显摆的宝物是会被偷走的。”我伸手捏他白`皙的脸颊，觉得他认真说话的样子特别可爱，说道：“博物馆里那么多好东西，也没见有人偷走一两件？你要有自信，安保做到位就好。”
“才不是呢。”于意握住我的手，他笑起来眉眼弯弯，因为生得看起来比年纪小，因而凭空有一种少年神采飞扬的意气，“不是有句话讲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。我就怕有人看到学长这么好，天天心里惦记学长，那我多难过啊。”
“也就你觉得我好吧。”我被他说得心里甜滋滋的，好像含了块蜜糖，糖浆温热淌遍我的心脏，平复了胸膛内曾经蠢蠢欲动的痛楚，“花言巧语。”
“我都是真心话。”他乖巧的看着我，“唔，学长亲一下。”
“别闹，会被看到的。”
“没有人看到的，现在没人买奶茶，店员又没回头。我拿手挡着，就一下，一下好不好嘛……”
“服了你了。”
我房门开着，听见楼下大门打开的声音。林雅这几天都见不着人影，每天天蒙蒙亮就出门，要到十一二点才回来。尽管有妆容掩饰，她看起来还是很倦，我走下楼梯看她站在餐桌旁猛喝水，皱眉问她：“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？”
“啊，那个……我做瑜伽。”林雅顿了一下，“哥你还没睡？都十一点多了。”
“做瑜伽做到十一点多？”我不信，“以往快过年的时候你哪天不是在家里窝着，现在这么勤快？你是不是和安嵘出去玩了？”
她眨眼对我笑：“就知道瞒不过你，其实是小嵘带我和他同学到俱乐部玩桌游去了——哥你是不知道啊，桌游真的很好玩，尤其大家都很会玩的时候，那可是技术活，要演技要思考的。我们今天玩了一个荒岛求生类型的，我改天买个一样的道具回来教你……”
“安嵘的朋友靠谱吗？”我皱眉审视她，不过林雅玩起来向来不知道时间流逝，经常一玩就是好几个小时，“下回早点回来，快过年了一天天的往外跑，也不帮着贴贴窗花什么的。”
“诶，我知道了。”林雅今天穿了件红色的长袖高领毛衣，搭着牛仔裤，脸大概是化了妆，在冷色的灯光下看起来过分的白。她放下水杯有点冷似的搓了搓胳膊，“那哥我回去洗澡了啊，玩了一天真有点累了。”
她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叫住她：“小雅……”
“怎么了哥？”她笑起来，脸上多了点明亮光彩，声音软软的撒娇，“明天我早点回来，知道你担心我。”
我最终把要问的话咽下去，她耸肩转身回房间。我看着她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叹了口气，因为本来想问她，为什么她看起来又瘦了一点。
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果然林雅又出门了，不过这次她倒是留了便条说是和安嵘去健身房攀岩。我喝着豆浆看了便签纸，心想还算这丫头有点分寸。
陈蔚海打了个电话过来约我去酒吧，其实自从上次见面我们也有快一个月没联系，他公司事情多，我忙着和于意谈恋爱。但是哥们之间总还是要聚聚的，我看了眼时间：“这才几点就去玩？”
“清吧，知道你修身养性。”他说，“我来接你。”
我坐上陈蔚海车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：“快过年了，置办年货没？”
“我们家轮不着我｀操心这个，倒是你，浑身上下散发着恋爱的气息。”他瞥我一眼，“看这样子和备胎小学弟在一起了？”
我一直没和他提过我谈恋爱这茬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真不把我当兄弟啊，这事儿都不和我说了。”他说，“我一哥们看见你和一男的一起手拉手逛街，转头告诉我的。他认识那谁，既然不是他那不就是你那小学弟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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