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曲之前看迟秦做过,做法很类似简易苏式阳春面,原料也差不多,只是阳春面用酱油,迟秦用的是当年的新豆瓣酱。这种豆瓣酱不同于四川,不加生菜籽油,吃新不吃陈酿。
可能就是这一味的差异,味道比阳春面多了些醇味。
“怎么猜?干猜?”白天曲停下筷子,“一点线索都没有。”
“前两个字是……一种职业,历史悠久的职业。”
职业?还历史悠久?
“……挑夫面?”白天曲猜。
“不是,”迟秦笑了笑,“叫和尚面。”
愣了一秒后,白天曲笑着争辩:“你唬我!这里边明明就有猪油!”
看他笑迟秦也就放心了,说:“没骗你,不信你问张叔。”
白天曲嘀咕:“那肯定是个酒肉和尚。”
等吃完,迟秦问:“陪你打游戏还是你想休息一下?”
白天曲想了想,回答:“休息会儿吧!”
迟秦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,虽然想知道但他更尊重白天曲自己的想法,既然想要休息就让他独处。
“我下楼去看看布谷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等迟秦收碗离开,白天曲刷了会儿网页,还是按耐不住再一次翻开那个笔记本。
那张照片背后有一行小字:
星星点亮的不是夜,是我的眼睛。
信封里另一张纸,是齐城日报社的报道通知,开头横线空白处钢笔手写着“曲丰同志”,因年代久远纸张些微泛黄,被压成薄薄一片,除了对折线以外再无一丝褶皱,可见收藏妥帖。
*
下午快做晚饭时,沙沙妈妈送来一篓新鲜毛豆,个个油绿饱满。
白天曲特别喜欢吃毛豆,在他心里毛豆是所有酒的better half,跨越国界的百搭。
张思睿准备做一锅五香的给张梦德和白黎昌下酒,迟秦问白天曲要吃什么口味。
“盐水毛豆,”白天曲马上说,“再要一个别的口味,不要卤得黄不拉几软趴趴的那种。”
“酒糟的怎么样,”迟秦想了想,“但要去你家窖里弄点糟子。”
白天曲大拍胸脯说:“小意思,包我身上。”
说得志得意满,但作为酒厂真正东家的白天曲其实是在吹牛,他压根搞不定白黎昌那个老头子。为了不在迟秦面前丢面子,他故意把迟秦支开,偷偷给孙子阳打电话,并且再三叮嘱避开白黎昌。
一旁的陈怀齐偷偷抿嘴笑,白天曲冲他做个保密的手势。
最后送糟子来的居然是龙连胜。
“子阳有急事回家了,让我送过来,放心,除了我没别人知道。”
龙连胜一副自以为跟你分享秘密后的故作熟稔,白天曲皮笑肉不笑冲他扯起个嘴角当做回应。龙连胜不以为意仍旧笑得满脸谄媚,并且不顾白天曲阻拦,执意把陈怀信刚才洗到一半的桶和簸箕洗得干干净净,并架到天楼晾着。
搞得白天曲又烦又有点不好意思。
迟秦把毛豆先用盐水泡半小时,再用面粉搓洗,洗干净后抬到厨房,大灶做酒糟的小灶做盐水的,提前做好晾凉晚上吃,厨房马上张思睿要用做晚饭。
张思睿也跟着转悠进去,默默观察一阵后叹道:“比我学习好就算了,怎么做菜也比我做得好啊,班长还能不能给点儿活路!”她知道迟秦会做饭,但不知道做得这么熟练这么好。
“他有一样肯定比不了你,”迟秦还没回话厨房外白天曲插嘴,“——打麻将!”
“那是,”张思睿扬眉,“二十年老麻师不是盖的!”
“毛豆我刚一起洗完了,待会儿你直接煮就行。”迟秦说。
张思睿马上把脑袋从厨房伸出来看白天曲,表情愤然,脸上就差没写“看看人家!再看看你!”几个大字。
被鄙视的人只耸耸肩。
白天曲躺的位置能从窗户看到厨房,迟秦干活儿时身上有股利落劲儿,动作不算多快,但一举一动绝不拖泥带水,像“咔嚓”一下就折断的脆笋,利利索索。
似乎感觉到视线,迟秦抬头从窗户望过来,看到是白天曲后朝他一笑,白天曲马上转头掩饰性地大喊一声:“张小三!”
“放!”
却半天想不到要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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