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九章猛虎出闸，择人而噬
一曲唱罢，秦枫不算修长的手指，牢牢止住了琵琶弦声的扩散。
外层的舞女动作整齐划一，所有人具是向后一仰，双膝跪坐在地上，红绿相间的衣服，如同绽放的花蕊，张显着属于她们的无限魅力。
琵琶并非女人的专属，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，也能奏出他独特的韵味，秦枫就是在用琵琶诉说着心中的故事。
父亲，你看到了吗？这就是我要走的道路，秦枫身边的杜荷，带着一丝肯定和勇敢，目光直视观众席中的杜如晦。
他做到了，心中的情绪再也没有那么汹涌，决心却早已坚如磐石。
杜如晦心思细密，自然是理解自家二子眼中所蕴含的决绝，知子莫若父，杜荷一直想要的是什么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。
换做以前杜如晦必然是要打消杜荷此般不务正业的想法，但现在听完这一曲，赏完这一舞以后，他便不再打算阻拦杜荷。
做官坐到他这位置了，即使小一辈再怎么努力，怕是也不能超越他，倒不如换个领域，做出同样足够名留青史的惊天举动，也省去了许多的勾心斗角。
跟着秦枫学习，即使杜荷“不务正业”，杜如晦依旧相信奇迹会出现不久的将来，只是那个奇迹他是否能看到，他也不能确定。
身体每况愈下，杜如晦一直在隐瞒着这个隐患，同时也在为杜家寻找着在他离世之后，依然能够扶照两分的大树。
显然这大树不会是李二，杜如晦也不觉得自家的两个小子，能够在心狠手辣的李二手中混的如鱼得水。
生于安乐而不知人性诡变，杜构和杜荷审时度势的本领，还差的多，杜如晦不觉得这两个儿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。
至于自己身边的老朋友房玄龄，他更是没有放在扶照杜家的考虑范围内。
文人做事，考虑的多是自家之事，即使相交甚好，别家之事若是将自家牵扯进去，多半是会选择割袍断义，明哲保身。
杜、房两家的权势过于巨大，若是真联合在一起，指不定李二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对付他们两家。
倒是秦枫此人，是杜如晦很难摸透的人，但从他的性格看来，只要是身边之人有甚意外，必然涌起心头一团热血，全力相助。
无论是对程怀默，还是秦琼，亦或者是李丽质，秦枫此人从来都是将别人放在了第一位，而将自己放在第二位。
心如通透白玉，不染半点尘埃，此等性情中人，又是杜荷的老师，正是他杜家所缺少的保护者，最关键的是秦枫老成的心思，即使比之他也不差分毫。
时至此刻，杜如晦绝对不会因为反对杜荷的选择，而破坏了杜家与秦枫的关系。
目光执着的杜荷，并不知道瞬息间，他父亲心中竟然会有如此多的想法，更不知道从此以后，他可以专心于自己所喜欢的事情上面了，若是此刻便知晓了他父心中的想法，怕是早已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了。
“啪！啪！啪！......”
全场安静之下，李二第一个拍动了双手，这是他今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拍动双手，不为别的，盛秋园所有人倾尽全力带来的这一曲《东风破》，当得这掌声。
随着李二的掌声响起，众多愣神于回忆中的大员们，也是拍向了双手，一脸欣赏的看着台上淡然的秦枫，这不起眼的小子，当真让人刮目相看。
雷鸣般的掌声，让表演完，有些气喘的歌舞姬们，眼角有些湿润。
试想前几年那些零碎的掌声，也没有多少是真心肯定给她们的，而此时此刻这些掌声就是属于她们，是的她们用自己的表现，赢来的欣赏与尊重。
“走吧，谢幕了，舞台已经不属于我们了，现在属于我们的是荣耀，盛秋园的荣耀将由你们来守护。”秦枫淡然的声音，充满无限魄力。
眼神冷冷扫过台下九大教坊都知，他们不是等着盛秋园出丑吗？这就是他的回击，若是不够响亮，他会用拳头告诉他们，他秦枫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。
只要有他在，盛秋园就不会走向灭亡，现在不会，以后也不可能会。
被秦枫凌厉的眼神扫过，无论是城府极深的田海林，还是脑袋如同浆糊一般的齐隆，都是冷不丁的一个寒颤，低下了他们的头颅。
之前他们以为秦枫是任人宰食的山羊，此时却发现他们错了，而且错的很离谱。
此人绝对不是温顺的山羊，而是出闸的猛虎，一头早已在暗中将他们视为猎物的猛虎，一头咆哮着血盆大口的饥饿猛虎。
盛秋园的成员，随着秦枫走下了众艺台的舞台，最后的评定也要开始了。
来场的所有人手中都有一票的权力，名次的选定很简单，那就是按照得票数来决定十大官办教坊之间的排名。
到了此时，除了秦枫依旧昂着他高傲的头颅，那些个都知，都是耷拉着脑袋，秦枫眼神之下，他们皆生不出与之对抗的勇气。
结果是什么，从那些大员口中不绝于耳的讨论之音，已经可以得出答案，这一次的结果，绝对是横扫之态来终究。
至于其他官办教坊的歌舞姬，皆是一脸羡慕的看着秦枫身后的歌舞姬们。
同行多年，大家是何实力，彼此之间都很清楚，若不是那不起眼的小都知，用了通天的手段，即使是有宁孜嫣在，盛秋园也不可能有扭转乾坤的可能。
若是她们也拥有这样的都知，说不准今日吸引众人眼光的就是她们。
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，盛秋园的成功也不再秦枫一人身上，若是没有姑娘们发奋向上的内心，又何谈成功。
完美的背后，是每一环都积极向上的努力心态。
“今日之后，我不再为他人所舞。”被秦枫牵着小手，藏于背后的宁孜嫣，悄悄附在他耳边说道。
秦枫嘴角微微翘起，握着小手的大手紧了几分。
冠绝长安的舞姬，今日之后将不复存在，今日之后有的只是他秦枫身边的小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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