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就算打到南国,拿下南皇,南国也不是真正属于咱们的,据我所知,南国的人信奉的月神。而拥有月神的人,就是他们信奉的人,南皇之所以可以坐稳皇位,就是她的身上有着神明赐予的月神令。”
除了月相惜外,其他人大多不知道楚宇晨说的月神与月神令到底是什么。
“月神令是一块月牙形状的玉佩,只要得到此玉佩,那便是南国的皇帝,他们南国的百姓只认玉佩,不认人,他们都认为月神可以庇佑他们风调雨顺,而拥抱月神令,就是神仙派来保护他们的。”月相惜补充道。
杨楚若似懂非懂,“也就是说,想要收复南国,就必须要拿到月神令,否则,我们就算把南皇给杀了,万一月神令落下歹人之手,也会再次统领南国千千万万的将士与我们不死不休的攻打?”
“差不多这个意思吧。”
“那月神令在哪儿?”
“没有人知道月神令在哪儿,也许只有南皇自己才能知道,所以我们必须从他手里拿到月神令,否则,万一被心怀不轨的人拿到,再借由月神令,命令整个南国的将士与百姓……那咱们就算有数百万大军,只怕也很难活着离开南国。”
营账里陷入沉思,人人都知道月神令的严重性。
只怕攻下帝都后,第一件事,就是要寻找月神令的吧……
“暂时不说那些了,还是想想怎么攻下帝都吧,否则,时间拖得越久,万一南皇下令全南国的百姓一直围攻我们就不好了。”随着惜月公主的说话完,众人也不再去想那块月神令,先把眼神的事情解决了再说。
营账里,所有的主帅都在里面商讨着大事,这一商量就是整整一整天,军营里的人都知晓,等他们出来后,也就是最后一战的时刻了。
南国皇宫里。
因为南国皇宫来了一个特别的人物,后宫里全部都沸腾起来。
那……
那人竟与陛下的御弟长得极为相似……
难道……
难道那人就是陛下的御弟?
这怎么可能,陛下的御弟可早就死了呀……
后宫里的人,有人欢喜,有人伤心。
欢喜的是,陛下喜怒无常,有那人出现,应该不会再召她们侍寝了。
伤心的是,陛下心里只有他御弟一个人,她们不过是他御弟的替代品罢了,如今那人来了,御下还会宠幸她们吗?她们还能获得宠爱吗?
小柳也是惆怅了很久。
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惆怅什么。
这些年来颠沛流离,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之中,再也不复当年那个深闺中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。
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?柳妃一手按住了胸中,似是想要压下胸中那闷闷得顿痛。只要想起她的未婚夫,她的心就撕裂的疼,直痛到了心底的最深处,痛得让人绝望。
“你是朕的……”南皇曾这样对她宣告,那声音如同地狱最深处的诅咒,且言行一致的在她身上肆意掠夺着。
她痛苦到了极致,却只能咬紧牙关承受,他是君王,暴烈的君王,她从来不敢忤逆他分毫。
他想要的,她就算是想死,也要先满足了他。
这样的日子,什么时候是个头啊。
那位新人,她还不曾见过,却奉命要亲自替他布置房间。只此一件事,已足可见此人在南皇心中的地位了。
听说叫做江黎墨,倒是个好名字。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性情脾气。
柳妃自嘲一笑,想这些做什么呢?难道如今这日子好过吗?哀莫大于心死,她如今所受的痛苦,大约就是因为不肯死心吧。
无论天涯海角,无论身在何方,哪怕沧海桑田变幻,她只盼她的未婚夫能安好。
“娘娘,您瞧这样可好?”小叶子的声音将柳妃拉回了现实中。
长叹了一口气,柳妃睁开双眼,看着甜白瓷的花器中一树红梅开得绚丽夺目,阵阵幽静的甜香气息沁人心脾。
点了点头,勉强说道:“很好,就放在一进门的条案上吧,想来那位新人也会喜欢吧。”
小叶子目光一转,朝着外面的天色看了看,口中说道:“也是时候了,娘娘,咱们去迎接吧。陛下让三宫六院都要到门口出迎呢,这样大的排场,可是哪位娘娘都不曾有过。”
自然,那是因为哪位娘娘都不曾与陈林这般相似。苦笑了一下,带着小叶儿来到了内殿门口,只见早有黑压压一片人,等候在殿门处。
人虽然众多,却是雅雀无声,人人都安静的仿佛泥塑木雕,站立在雪中,不一会儿功夫,身上就落了一层白蒙蒙的雪花。
位分高的还好些,自然有身旁的宫女太监撑起了油纸伞,遮住漫天飞雪。那位分低的就只好颤颤巍巍缩在雪地之中,一任纷飞的雪花落了满头,又在额头上融化了,残了精心装扮的容颜。
人群中最可怜的要属跪在墙角中的轩辕锦鸿了,因南皇交代要后宫中一体出迎,并没有特意吩咐轩辕锦鸿不必去,因此他就被人直接从殿中拖了出来,往墙角一丢,让他跪着等候了。
柳妃的目光从轩辕锦鸿身上划过,眉头微微一蹙。
这个贱人来做什么?朝着小叶儿一努嘴,小叶儿会意,顺着柳妃的目光看了过去。
只见轩辕锦鸿垂头跪在角落里,脸上表情一脉的平静无波,似是带不悲不喜,身上已有了薄薄一层积雪,显然已是跪了一段时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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